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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首頁 > 寵物

      保姆柳鶯的狗狗

      保姆柳鶯的狗狗也在一旁看著,她的狗狗是一只金毛,平時都是由保姆照顧的,所以這次也不例外。

      我今年正好40歲,在93年以前一直居住在天壇東門外的營房地區(qū),時過境遷,現(xiàn)在早已改造得面目全非了。那時的鳥市在龍?zhí)逗骱谋眽ν猓斎辉僭绲臅r候可能是更靠南,但是記憶力所限,不敢瞎說了!

      40歲以上逛過龍?zhí)逗B市的還都記得老常嗎?后來鳥市挪到玉蜓橋后我還見過他,耄耋之年,光賣雜鳥!聽說他兒子也在鳥市賣鳥,具體記不清了,也是小二十年的事啦!

      我祖父是北京人,但是在天津工作,60歲退休才回京!記得在行李的一個小木箱中還帶回一個黃雀兒,這大概要算是我記憶中鳥事的發(fā)端了。

      北京當時養(yǎng)的鳥不過六樣,百靈、畫眉、黃雀兒、紅子、紅藍點頦。先從這幾種回憶起。

      說說百靈和畫眉吧。

      同一個胡同的李家養(yǎng)百靈,記得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因為圖好看,我家買了兩個相思。那時的北京沒有銀耳相思,全是紅嘴!我第一次看見銀耳是在天壇花卉市場一個攤兒上,當時覺得好新鮮!

      相思是鹛亞科的,叫起來和畫眉一個路數(shù),就是簡單不少。吹聲哨兒就能勾起來叫幾句!可是李家總是鼓動把相思處理了,后來我才懂得是百靈不能上畫眉口!

      畫眉和百靈都是從雛養(yǎng)的!春天的鳥市上有一家賣畫眉雛的掛著“保公”的牌子,給我印象很深!再有就是我外祖父家(住永外安樂林,那時叫小樹林兒)鄰居孫家,是膠東人,素菜館的大師傅,他喂著幾個畫眉,放出來的時候也不飛,在地上和小雞兒一塊搶螞蚱!我家沒養(yǎng)過畫眉,主要是嫌吵,那家伙叫音太能打遠了,聽出去一條胡同!

      百靈我家也從沒養(yǎng)過,祖父嫌老弄沙土不干凈。當然也是怕費事!在李家的“攛掇”下,倒是有一年我祖父買了一個阿鷚(好像讀“e’ler”)的小雛,一直養(yǎng)到能拉索兒(是不是這個詞我也忘了,是小鳥學叫時的小花叫,不張嘴,光嗓子動)。后來不知所終!

      那時還有個新鮮事,記不得是誰家的百靈逃籠了,一棵箭似的往天上鉆,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啪的往下一掉,死了!大概是久不運動,心腦血管的毛病吧!

      黃雀兒可是大路貨,在六大樣里頂數(shù)它便宜!聽叫、叼旗、打水桶都行,小孩兒也總能弄上一兩個,特別是麻兒,一到秋后過鳥簡直臭了街!

      那時大路的黃雀兒能賣上五塊都算鳥市新聞!麻兒和朱點兒(不知道為什么要念“助點兒”)、燕雀兒、金翅兒同屬一個檔次!是小孩子上架的鳥,不老實就噴水,也是暴殄天物了!說實在話,黃雀兒本口我實在不感興趣,就是“雞爪兒雞爪兒雞爪兒啦”,聽大人們說沒有油葫蘆、山喜鵲口兒就不值錢,可是我也是見識淺,從沒聽過!

      黃雀兒、靛頦兒和繽紛的雜鳥

      黃雀兒除了數(shù)量很多,當然也分大小年,就是性價比高一些。聽叫兒,看鳥都還可以。而且很饞,拿蘇子一逗就開食,幾天就不撞籠兒。沒聽說過新鳥給養(yǎng)死的,黃雀沒見過給蟲吃的,就是蘇子和谷子、小米。就有一樣新鮮,就是它得喂麻(一聲)銀兒菜(擬聲的),實際就是馬齒莧!

      其實馬齒莧包餃子也挺好吃,那時主要是到天壇和龍?zhí)逗フ遥看味际寝秮硪淮蟀眩锅B吃不了一兩棵!黃雀兒脾氣不好,后來看書才知道,雀科里面雀亞科(黃雀、朱頂雀、金翅、燕雀、各種朱雀)和錫嘴亞科(黑頭蠟嘴雀、黑尾蠟嘴雀、錫嘴雀)都是愛爭斗的,只有鹀亞科的鳥安靜。

      事實真是如此,當時把一只黃雀兒和一個麻兒放在大籠里,打的不可開交,而且黃雀不是麻兒的對手。看來真是遇到悍婦了!包括燕雀兒、朱雀(麻料兒)都是斗士!老錫子(錫嘴雀)更別提了!有一點一直不明白,到現(xiàn)在我不養(yǎng)鳥了還是搞不懂,就是好多黃雀兒都是一條腿有毛病,不太靈!這種情況起碼見過6例,為何別的鳥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我經(jīng)歷太少了?不得而知!

      紅藍點頦算是高檔了不少。在這六種鳥中,上手不太容易!比方紅子可以養(yǎng)不好,但也不至于養(yǎng)死,可是靛頦一不留神就糟踐了。

      祖父養(yǎng)過一個紅靛兒,是個秋紅,品相普通,但是身條很棒。最讓人喜愛的是它口兒很勤,而且一叫就是9年。不過那時可能對色素、保紅之類的研究不多,最后的兩三年里,它已經(jīng)變成“橙”靛兒、“白”靛兒了!

      每年草剛茲綠芽兒,就開始給它找三道眉兒的大蛛蛛(北京不叫蜘蛛),再有就是河北的老鄉(xiāng)們拿紗布的大籠子大把大把的賣螞蚱、油葫蘆和三尾兒大扎槍!買來喂鳥還要揪了翅膀和大夯,現(xiàn)在想來是不是太殘忍了?似乎也沒有必要!鳥在野地里誰管他剌不剌嗓子啊!

      記得靛頦兒蛻毛時候要在靛頦兒籠底鋪上蒿子葉兒,要去天壇的草地上搭露水,反正是不好伺候,不過那時養(yǎng)鳥我看沒有現(xiàn)在復雜!靛頦兒的粉料和紅子的客食面兒差不多都是老三樣,不過是多加一抹子瘦羊肉沫兒拌的軟食!沒見過加魚蝦粉、蝗蟲粉、牛肉粉的。(不過我祖父配的鳥食里加一點點木炭粉,為什么已不得而知,但是鳥兒們沒有什么不良反應。有一只紅子從填食就吃這種客食面兒,一直活了十幾年也很好!)

      就我的欣賞水平而言,還是覺得紅靛兒哨的最好!這點累真不是白受的!我們外行聽不出紅子的高音,黃雀兒失于單調(diào)粗礪,畫眉太吵了、不宜靜聆,百靈又沒有自己的口,和鷯哥學人說話一樣,技巧高于藝術(shù)!

      有人說,藍靛兒的蟲音學的好,叫晚兒不錯,可我家沒養(yǎng)過,不能亂加評論!只有那個老紅靛兒金雞獨立在杠上,雙目微醺,清麗的鳴聲悠然在耳邊! 因祖父后來專養(yǎng)紅子,暫把山雀類放在最后再憶。

      下面回憶當時的雜鳥吧。

      北京的鳥市歷史悠久,清代《竹枝詞》中記述隆福寺的鳥市稱:高檔的用于欣賞和聽鳴的雜鳥基本都是南省過來的,那時交通不便,我在95年以前就沒怎么見過南方的鳥!除了紅嘴相思鳥外,龍?zhí)逗B市最早有的南省鳥就是紅耳鵯,一對對的賣,看的人多,都不敢買!

      也是當時的動物法不嚴格,最新鮮的是我在那兒還見過一只冠斑犀鳥、一對紅腹錦雞(不是養(yǎng)殖的,當時連雉雞還沒有人工飼養(yǎng))。后來慢慢多了,比如小丑兒(長尾闊嘴鳥)、麗色噪鹛等等吧!烏鶇、鵲鴝、紅尾水鴝這些在南方很流行的鳥我是一只沒有見過!

      南鳥就是紅嘴相思最多,大批上市,不過沒什么玩家而已!中檔的應以紅脅繡眼值得一提。北京養(yǎng)不養(yǎng)暗綠我不清楚,紅脅可是大宗,當時叫粉眼兒。在北京算是處境尷尬,躋身不了名流,又比雜鳥上些檔次。價格在當時總比黃雀兒低點有限!那時我總納悶,白眼圈兒干什么叫粉眼,現(xiàn)在想想可笑!

      粉眼身條兒好、哨得也不錯。祖父養(yǎng)過一只,最愛聽它叫燈晚兒,趴在桌上真能做陣好夢!可是毛病在于能吃能拉,籠子不夠給它一個人收拾的。后來送人了事。現(xiàn)在知道在南方養(yǎng)小秀成風,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情啊!那時的倭瓜燕兒(北紅尾鴝)、雞蛋黃(姬鹟)、藍靛杠(藍歌鴝)也算中檔,每次逛鳥市見不到一兩只,說明養(yǎng)的人不多。不過真能看入眼,養(yǎng)的也多半用好些的靛頦籠子,看上去的確吸引人。

      低檔的就太多了,北京養(yǎng)的很少很少,比如眉子(黃喉鹀、黃眉鹀、白眉鹀、三道眉草鹀、栗耳鹀、白眉鹀)、紫背兒(栗鹀)、黃鴠(黃胸鹀)、虎頭兒(小鹀)、麻料(朱雀、北朱雀)、朱點兒,價格也低,家雀兒要是兩毛一只,它們超不過一塊!

      現(xiàn)在黃喉鹀、朱雀的地位是不斷攀升啊,真是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黃胸鹀,這鳥現(xiàn)在少得可憐,北京難得一見!網(wǎng)鳥飼養(yǎng)無論怎么說也已是破壞環(huán)境,如果再用以飽口腹之欲,未免更添焚琴煮鶴了!北京沒有人斗鳥,所以棕頭鴉雀(驢糞球兒)也沒怎么見人養(yǎng)過!這鳥兒看著像長尾山雀一樣毛茸茸的像雛雞似的可愛,可是細看眼神總是惡狠狠的,不大招人喜歡!

      再說雜鳥與架上的風姿

      下面說說野外常見,市面上不多的鳥。雖說是曾經(jīng)號稱從鷦鷯到鶴無所不有,但我見過的北京鳥市中鷦鷯反正是沒有!可是每次去櫻桃溝踏青,總能在水源頭附近見到鷦鷯,像小老鼠一樣,怪招人稀罕的。

      鷦鷯

      鳥市遷到玉蜓橋后,曾見過有人拿著一籠子白鹡鸰,北京管這類鳥通稱“馬蘭花兒”。白質(zhì)黑章,體態(tài)修長,真是清麗脫俗。不過養(yǎng)這鳥的很少見,在野外倒是處處皆有,古詩云:鹡鸰在原。其實只要有水,到處是鹡鸰忙忙碌碌,尾巴上下顛動的影子,無怪乎有的地方叫它“白顛兒”。

      現(xiàn)在養(yǎng)柳鶯似乎是種風尚,從觀賞角度看,喜歡粉眼兒的,肯定也會愛上柳鶯;從聽鳴角度看,這個小東西的嗓門真是不小。十幾米高的老槐樹上有一只開口,全胡同都能聽清。不過在那時,沒有人養(yǎng)這鳥,老人們也說柳葉兒喂不活。

      我覺得這個俗名起得貼切,這鳥就像一片嫩綠的柳葉飄忽在樹間。想來可嘆,我第一回看清楚柳鶯是一次給胡同里的槐樹打藥,和吊死鬼兒(槐尺蠖)、刀螂一起掉下樹來的還有一只柳鶯。我在2000年之前,只記得在北京體育館(大家都叫那兒大牌子)后身兒的營房東街有個中年人用紅子籠養(yǎng)著倆柳葉兒,時間不短,起碼有一年多,但始終沒聽見大叫。不過在當時也算是件新鮮事。

      把黑枕黃鸝、八哥和鷯哥算作雜鳥,實在有些搞笑!但有實實沒處安排它們!北京養(yǎng)黃鸝的無非架養(yǎng)和籠養(yǎng),架養(yǎng)的鳥拴上了脖索兒,金衣公子的氣質(zhì)就蕩然無存了

      。十四五年前曾在龍?zhí)逗骱吷弦娺^用大籠養(yǎng)黃鸝的,那籠比畫眉的還得大上好幾圈兒,黃鸝杠上一立,真能把鳥市壓住半邊天!但是究竟“兩個黃鸝鳴翠柳”的意境如何,卻是無從知曉!我是壓根兒沒聽見籠里的黃鸝叫過。八哥就是春天來雛子,開始的幾年少見,后來呈蔓延之勢。養(yǎng)鷯哥而不得的人可以聊解憤懣!

      最早聽說八哥學舌需要把舌頭上的硬殼捻去,一次還不行,出血了還要抹香灰。現(xiàn)在看來似乎沒有必要。喜歡八哥的覺得它追人,頗有養(yǎng)寵物的感覺。不喜歡的嫌它有粗礪的鳴聲,且面帶兇相,真是羊羔雖美,眾口難調(diào)!

      不過八哥的適應性真強,北土城過去有個百鳥園,跑了些,再加上逃籠鳥。97年前后我就在亞運村附近能看見成小群自由飛翔的八哥了!是否在野外能繁殖還不得而知。鷯哥算作后起之秀吧,因為價格的原因,在一定的程度上限制了它的普及。

      北京的公園里有一批遛鷯哥的老人,很能吸引一些觀眾的眼光!現(xiàn)在北京已經(jīng)開始限制交易,對此。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從生態(tài)角度看這未必是件壞事,鷯哥在國內(nèi)是比較罕見的鳥類,廣西和云南的種群都很稀少,海南島的也呈下降態(tài)勢。不過鷯哥的人工繁殖似乎有點曙光。其實椋鳥類在北京的鳥市上出現(xiàn)的不多,南方分布廣泛的黑領(lǐng)椋鳥和絲光椋鳥最近幾年才比較普遍。它們共同的特點是聰明、嗓門大!不過沒有鷯哥、八哥更加大眾化!

      有些鳥是架上養(yǎng)的,在北京基本可以分成以下幾類:

      技藝型的:如高檔的梧桐(黑頭蠟嘴雀),普通的皂兒和灰兒(黑尾蠟嘴雀),等而下之的紅綠交子(交嘴雀)、太平鳥(北京用十二黃、十二紅名字不多)、老錫子(錫嘴雀)、燕雀兒、黃雀兒、麻兒、金翅兒、朱點兒。

      梧桐打彈兒是北京馴鳥的一景兒,把式精神、鳥兒也漂亮,其中的奧妙非我這等外行能加以描述,只講些見聞吧!春天到了,梧桐基本都要放生,否則放出去也未必能夠回來,很少見人留著梧桐過夏的。但我見過一家用畫眉籠養(yǎng)老梧桐的,鳴叫也是了得的,比起鳴鳥來毫不遜色。冬日打彈雖是正當時,可也要防意外。

      95年前后,在亞運村北的一片空場上一直梧桐剛飛起來,從北邊兒老遠盤來一只鷹,那梧桐一調(diào)頭就奔南扎了下去,再無音訊。圍觀者為之愕然!

      黑尾蠟嘴雀在北京早些年一是沒有梧桐普遍、二是沒有見過籠養(yǎng)聽叫的,和現(xiàn)在風氣大為不同。

      太平鳥和交子都有大小年之分,太平雖然素雅可愛,可是一來能吃能拉、二來鳴聲不美、馴養(yǎng)又乏能,所以養(yǎng)者寥寥。

      交子在當年可是大宗的架上鳥,喙如小鉗,有紅綠之分。可是否一定紅公綠母呢?也不盡然,有人說當年的小公也是青綠色!自然當時盛傳的看嘴“左搭公、右搭母”更沒有什么依據(jù)!現(xiàn)在此鳥難得一見,不知是何緣故!除了梧桐打彈兒,其他的項目不過是叼鋼崩兒、叼八卦旗、開箱子、小桶打水、戴面具而已。龍?zhí)逗膹R會上年年有人表演,頗得一幫小兒們捧場!

      觀賞型的:喜鵲、山喜鵲(灰喜鵲)、紅嘴藍鵲、各類大鸚鵡;因為體大尾長,只好架養(yǎng)。山喜鵲身負為黃雀兒、百靈壓口兒的重責,喜鵲和紅嘴藍鵲則多為幼雛養(yǎng)起,為人觀賞。紅嘴藍鵲真是漂亮瀟灑,不過千萬別張口,叫人毛骨悚然!喂養(yǎng)它們常用死鳥、血肉淋漓令人不忍卒觀。

      再有就是靛頦兒和紅子!為何架養(yǎng)我已忘記,可能是生鳥或是扳扳毛病吧,特別是紅子用架,呈“7”字形,古拙可愛,一只小鳥

      立于其上,專注于低頭解脖索兒,憨態(tài)可掬!

      雜鳥并另一路養(yǎng)功——繁殖鳥

      麻雀在鳥市上基本就是兩種銷路,雛鳥,填喂后上手叫遠,再者就是捕來賣給飯館和老饕當作“炸鐵雀兒”食用!真是俗蠢之極!!!麻雀雛在舊時易得,因北京當時尚未改造,舊房屋檐下多燕雀巢。

      北京人從不禍害小燕(即家燕、拙燕),二十年前曾在鳥市見人捧一籠燕子叫賣,被老人們斥以“缺德”的。但是雛麻雀卻多有人飼養(yǎng),不過反生嚴重。我幼時養(yǎng)大的雀雛,最終多是叫遠時逃之夭夭了事。

      伯勞在京中呼為“虎伯勞(音作戶伯喇三聲)”,在龍?zhí)逗B市見過小雛,據(jù)聞能學它鳥鳴叫而誘捕食之,兇悍似猛禽。但多見以手架鳥,用于補麻雀。大概聊慰馴鷹而不得的遺憾吧!現(xiàn)在見到的就更少了,年初在北京官園見幾個少年架此鳥在胡同中尋雀群試捕,煞有介事,但不知所終!

      能在人工養(yǎng)殖環(huán)境下正常繁殖的鳥應該是籠鳥發(fā)展的主方向,可遺憾的是,北京的養(yǎng)鳥人多半對這類鳥不太認同。早些年,鳥市上能見到的不過是虎皮鸚鵡、玉鳥兒(金絲雀)、十姐妹、珍珠和灰文。

      虎皮是鸚鵡里面最低檔的,藍綠兩色的為多,叫聲粗礪刺耳,然而好伺候,北京動物園曾逃籠過幾只,混在麻雀群里竟能自然越冬,可見適應性之強。因故是買來哄孩子的首選。不會養(yǎng)鳥的人家多以竹籠居之,須臾必逃,所以常有人在陽臺上、小院里捕得。

      過去北京也基本都是普通虎皮,什么大頭之類的品種很罕見。龍?zhí)逗B市曾有兩對純黃色不帶黑波紋的,一時觀者甚眾。十姐妹和珍珠也屬低檔。尤其十姐妹,90年代初,不過一兩元一只,當然菊花頂、白紅眼是不可得的。除做保姆鳥外,多取其馴順溫柔,易飼易繁。珍珠稍稍貴重些,原色、白色常見,也有駝色的。小巧可愛,但這鳥領(lǐng)域性強,雖小而悍!在大籠中常追逐它鳥。灰文也有白色、駝色變種,羽衣素雅可人,售價亦昂。

      牧師和星文傳人北京稍遲,雖然少見且靚麗,但一則繁育不易,再者京人彼時剛受牡丹鸚鵡之痛,難免心有余悸,是故很少見到。五彩文鳥初見時在龍?zhí)逗B市,是普通的紅頭,當時真可謂艷驚四座,我甚至一度懷疑人工染制而成。要價竟有數(shù)百元,時一常人月薪不過如此。后因飼育之法漸漸為人所熟知,如今反而低廉了許多。后讀金受申先生的大作,方知民國初年就有五彩文鳥至京師,不過養(yǎng)育無法,旋即死亡殆盡。看來當時見此鳥驚訝,還是因自身孤陋寡聞。

      玉鳥兒在西方是籠鳥的主流,什么鷹式、翻毛、新月、菊頂不勝枚舉。國內(nèi)亦有揚州種、山東種之分。北京見者以鵝黃色為多,可以稱得上籠鳥中色藝俱佳的種類。但不知何故,百靈、黃雀兒都以玉鳥兒口為臟口,金先生曾記述舊京茶館有因籠提玉鳥兒入座引發(fā)毆斗的逸事。內(nèi)中緣由為我等外行難解。龍?zhí)逗B市見者不過鵝黃、橘紅兩色為主。原種金絲雀大概類似母黃雀顏色,曾見有稱是與黃雀雜交的品種在鳥市銷售,難辨真?zhèn)危?/p>

      山雀聲聲

      我家籍貫天津,因曾祖后調(diào)入北京有軌電車公司而舉家入京,到現(xiàn)在將近一個世紀。我從小隨祖父母長大,祖父后至天津船廠工作,回京后養(yǎng)了近三十年的鳥,直到去世前的一兩年才罷手。紅子是他的最愛,聲聲雀鳴是我兒時最深刻的記憶。

      紅子是舊京四大鳴鳥之一(另有靛頦、畫眉、百靈),是通用教師鳥。在京津華北是廣享盛名的。現(xiàn)在論壇上的常客鵲鴝、烏鶇、青金彼時還未現(xiàn)身北京,黃雀兒、粉眼兒也歸于雜鳥一流,黑尾蠟嘴雀和馬料更不受關(guān)注。那時的紅子可是鳥市上的蔓兒!

      金受申先生二三十年代的文章中,紅子還以地域分作東南各路,尤以直隸順德府(今河北邢臺)產(chǎn)的為上佳。到我祖父養(yǎng)紅子時,很少聽說誰家的鳥是河北來的,順德紅子是否已絕跡就不得而知了。

      當時北京的紅子,我所依稀知道的大概有三個來路:比較好的有河南的,現(xiàn)在河南和山東是北京紅子的兩大供應地,當年山東的我沒有很深的印象了。河南出的倒是記憶頗深,主產(chǎn)地是豫北的新鄉(xiāng)附近。第二處是安徽,北京人藝排演的《鳥人》一劇中還有臺詞:紅子和小保姆一樣,安徽來的多!那時來北京做家庭服務員的的確還真是皖省居多,安徽紅子大概可以算作北京市場上最靠南的一支了吧!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北京當?shù)氐募t子,也叫伏地紅子,這類紅子只能養(yǎng)雛,再用河南、安徽的老鳥去排,多半是京北昌平、順義所出。

      我祖父養(yǎng)紅子只排小雛,熱毛子和過枝子從未涉及,所以不敢妄言。當時養(yǎng)的雛鳥多由幾位熟人處獲得,而他們的來路也就是騎上自行車到北郊山前幾處村外的雜木林中尋窩掏取。

      現(xiàn)在回憶他們所說的地點恐怕也不會太遠,不過就是今天的回龍觀、天通苑左近。北京的鄉(xiāng)村在當時多有村外的疏林,雜植榆柳桑槐等屬,多為村民打制窗欞門框、桌椅農(nóng)具所用。紅子巢是難尋的,一則密度低,多年經(jīng)人掏取,此鳥本就少見。加之地域性較強,一個村里僅有一窩,故很難得。真正養(yǎng)鳥而掏雛兒的人都懂得應手下留情,其實就是最樸素的可持續(xù)發(fā)展觀點,然而紅子的巢多在深樹洞中,非鑿挖不可得。所以掏山雀雛子基本都是連窩端!

      我雖然耳濡目染近二十年,但是慚愧至極的是有兩個最基本的功夫沒有學到手:一是識音兒;二是分公母;先說說分公母吧,紅子的公母真實神仙莫辨。北京能見到的山雀,黑子、貝兒、點兒、雜色、黃頰都算上全都沒有這么麻煩的。吹肚子看細毛、看腦門寬窄、看尾巴弓不弓等等、等等,那主意就多了去了,哪個靈驗?行家也是各執(zhí)一詞。

      現(xiàn)在想來,當時祖父也沒有什么好方法,不過就是最笨的一招,一填雛子就是兩窩,十個八個的;最后怎么也得落下兩個說的過去的。現(xiàn)在紅子雛的行市,誰能如此呢!其實我揣摩著最好的方法就是綜合的方法,而且應有比較。當然個體差異也不能小看,我上初二那年的一窩雛子里,一只母鳥長得最大,頭寬尾長、兩眼突出,就是只會啾啾!當年可是騙了不少高手!有的書上說母鳥也叫音兒,這話看如何理解。我聽過母鳥叫過“嗆起棍兒嗆”,就這一聲,還是從小排的,至于其它的音兒從未聽過!即便是這只母鳥也是金口難開!

      至于聽音識音,我是真真一頭霧水,可能和我音樂課上聽和聲不及格有關(guān)。那時候排雛子都用錄音機,誰家有老鳥有好音兒,大家都去錄帶子。每年從春至秋,半年多,我都在紅子唱片聲中度過,可是識音是一句不行,只記得當時的音兒有:起棍兒嗆、夾棍兒嗆、一滴水兒、西西棍兒、鏘鏘棍兒等等。紅子里面叫一滴水音的可能少些,那時我家一只紅子嘴里加上這口兒有七八個音兒,很是露臉。那鳥也真爭氣,活了大概十一年,是我見過最長壽的紅子!

      我家喂紅子就用老三樣,添加的無外乎蛋殼粉、面包蟲、蛛蛛、黃瓜而已。只一樣特殊,就是木炭粉,道理可能是去火助消化,不知是否管用,但是靛頦和紅子都加了這樣東西,活得很好,壽命也長!填雛子就是瘦羊肉條兒蘸克食面兒,有一年祖父喂得細致,把羊肉里的筋膜全剔干凈了,結(jié)果到了該上籠的時候,有兩個軟了腿。這樣的事兒從未發(fā)生過,估計和剔筋膜有關(guān),后經(jīng)魚肝油調(diào)治,萬幸沒落下殘疾!從此看出,養(yǎng)紅子真是一點大意不得!

      即便是小心謹慎,紅子的毛病簡直讓人防不勝防,叫單片兒、叫啾啾、叫錯兒、加鞭根本就不算什么!撕毛、顫頭、仰頭、翻跟頭、叼屎、藏食、抽風、錛爪子、拆籠真是全活。估計籠鳥里面能選鬧毛病全能的話,非紅子莫屬。還有一點,性越大叫得越好越?jīng)_的鳥兒毛病越多!例如抽風吧,前文那只十一年的老紅子就有抽風的毛病,好好的,忽然就立住了,然后“普拉”一聲掉下杠來!第一次犯病把大家嚇了一大跳,正不知所措間,它又站直,慢慢恢復了正常!以后是時常犯病,可是并不影響叫音兒,真是怪哉!至于撕毛,祖父還以為是瘙癢所致,用百部水洗過幾次,后又添加羽毛粉,療效甚微!最后只得聽任了!

      即令毛病多多,但紅子仍是大家的摯愛。二十年前的鳥市上,貝兒和點兒簡直無人問津!外行聽貝兒覺得和紅子沒什么差別,細究起來,真有天壤之分。現(xiàn)在鳥市上看看,十個養(yǎng)山雀的九個拎著貝兒,主要是投入產(chǎn)出比很高,毛病少、口松、沒有音兒的少見。沒有底功,上班太忙以及手頭兒不寬裕的,誰還敢喂紅子呢!北京常年上市的山雀是黑子,這鳥在京郊乃至天壇等公園很常見,過枝子是沒人要的。若從雛鳥填起,也能壓上幾個紅子音兒,不過很難得。黑子其實賣相漂亮,不過壽命較短,不知為何,我家的黑子沒有一只是長壽的,個中原委不得而知!

      如今紅子是越來越少了,周六的十里河,看到的紅子似乎比起十幾二十年前,個頭兒還小了不少,難道是捕捉殆盡,退化了?希望這種文化不會這樣快的消失,更不想看著沼澤山雀就這樣在自然界也走向夕陽!

      華羽之殤

      牡丹鸚鵡,(大概它們也叫做偽裝情侶鸚鵡還是什么別的吧)是一大類產(chǎn)自非洲稀樹草原地區(qū)的小型短尾鸚鵡。大約是歐美的養(yǎng)禽者們豢養(yǎng)久了,雜交和變異的品種越來越多!北京鳥市上最先見到的是棕黃色頭帶白色眼圈兒的,可能是最普通的品種了!顏色的確很美,比虎皮雅致大方,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百十元錢一對兒也真是奇貨可居。后來的形勢忽然間就變了,就仿佛一夜之間,鳥市上就起了臺風。

      很多過去養(yǎng)虎皮、灰文、玉鳥兒的都加入進來,再后來原本不養(yǎng)這些繁殖鳥的,甚或是根本就不養(yǎng)鳥兒的都進了這個圈子。品種也漸漸從南省傳來,什么黃桃臉、墨水藍五花八門,售價也開始向驚人的方向發(fā)展!我祖父當時養(yǎng)了一只伏地紅子雛,用錄音機壓的口,高音不少,現(xiàn)在我只記得有“伊滴水”的音兒了。一個同道要過手,人家大概出了九百(祖父不肯割愛,此事也就作罷)。在當時已是不敢想的高價了。可是和墨水藍們一比,“黃犬之與駱駝”啊!

      事情就像預設好了圈套養(yǎng)的人開始有些走火,大家還記得“金施爾康”否?廣告上畫著卡通兔子的一種補充維生素的藥,都成了牡丹們的飼料。大家開口閉口無非是怎樣繁殖,哪里還有好的品種等等等等!一霎時,滿城盡言鸚鵡事。我的姑父是個少言寡語的本分人,原本只排兩只紅子,喂著一缸孔雀!連黃雀兒都不帶養(yǎng)的,當時竟也入此中。騰出一間居室來,杵天杵地的擺滿了鳥籠。回憶起當年他和姑母坐在我家小院中,說起鸚鵡來,一筆筆細賬娓娓算來,滿眼是希望的光芒,聯(lián)想到不久后的鳥市“崩盤”,真讓人有些悲從中來。

      再后來用祖父的話說人們就是“瘋了” !我在匯文中學的一個女同學家里比較困難,為了抓住這個翻身的好時機,這家兒可能連雞都沒養(yǎng)活過的下崗工人在陽臺上開始大群的養(yǎng)鸚鵡。后來聽說某晚鬧賊,將鳥兒盜取了不少,還為此打官司,上了北京晚報。更有甚者,在炒得最兇的一段時間里,凡去鳥市交易鸚鵡的提籠都用鐵鏈拴在自行車把或是手腕上。聽說是已經(jīng)出了不少明搶的案子,在鳥市里就有人端起籠子來抹頭就跑,搞得大家人心惶惶。這一損失少說可也得幾百上千,有誰心里能不提防一二呢。這種情形在北京的鳥市里恐怕也是空前絕后了。

      就像是牡丹鸚鵡火爆起來,如同春風一夜,萬樹梨花相仿,牡丹鸚鵡,或者就是養(yǎng)鳥人的噩運來臨似乎也是“一夜西風凋碧樹”。正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并不知道這是何時開始,當我意識到這點時,在玉蜓橋鳥市邊上,常見到一摞摞的大排籠,那些曾經(jīng)吃著補藥、住著單間的鸚鵡們擠壓在一起。難以名狀的眼神,就如同待殺的雞鴨,叫人不忍卒觀。當時一對黃桃臉加上籠子不過10元而已,鋪天蓋地,無人問津。

      有錢的折了本錢,沒錢的愈發(fā)艱困;誰是得利的想必大家都清楚,“股瘋”、“花瘋”、“票瘋”、“鳥瘋”,我年紀輕,記憶中沒有當年熱炒君子蘭的片段,但是想來似乎也就不過如此吧!好在姑父一家投入有限,沒有傷了元氣。剩下的鳥兒也忘了他是如何處理的,只記得此事以后,他連玩兒了二十年的紅子也甩手了。

      我從沒養(yǎng)過一只牡丹,總覺得養(yǎng)這個不像是養(yǎng)鳥,也不大喜歡它們呆頭呆腦的模樣。祖父也沒有加入這支大軍,倒不是旁觀者清,當時家里五六個紅子,一只紅靛兒、一只家雀兒夠老人忙半天的。可是我最怕回憶起當時道邊的一道道驚惶、悲憤、無奈、祈求的眼神,有鸚鵡的、也有養(yǎng)鸚鵡人的。高中以后,我很少再光顧鳥市,舊時北京鳥市的記憶隨著鸚鵡們的謝幕也淡出了我的腦海,只是依稀覺得如果不是愛鳥人養(yǎng)鳥,那不論是對鳥,還是對人都是一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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